论生涯成就，他远不及自己那位名气更大的弟弟，但他的职业生涯不可谓不精彩——出道20年，游历过多国联赛，拿过意甲和西甲冠军，与无数巨星有过交集，还进过许多令人过目不忘的世界波；此外，足坛称得上狠角色的球员不少，但能在圣西罗复刻MJ太空步的好像只有他一个……

***你最早是在德国柏林赫塔梯队练球，你觉得自己那时候什么水平？我记得2005年你随德国国青队参加了北爱尔兰U-19欧青赛，表现非常好……

我也不是说大话，我当时绝对是欧洲天赋最好的人之一，但我懒，纯粹是靠天赋吃饭。阿喀琉斯厉害吧，但他有阿喀琉斯之踵，我也厉害，但我是个小懒汉！这是我年轻时最大的遗憾，我没逼自己一把，别人也没逼我。我职业生涯挺棒的，但本来可以更好，在更大的平台上待久一点。但我也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，现在我可以把这些东西都分享给年轻球员。

这事办得挺快的，我跟赫塔主席说了想走。我本来想去塞维利亚，和他们的主教练胡安-拉莫斯也谈过，但他们不想掏那么多钱，热刺愿意给，我就马不停蹄地飞伦敦。没想到（3个月后）拉莫斯成了热刺主教练，这下好玩了，他还在气我没去塞维利亚呢。我心想：“管他呢？我们现在不是在一个队吗？”

在热刺那2年对我还是非常重要的，我明白了光靠天赋是不行的。第一年我学到很多东西，当时热刺有耶纳斯、莫德里奇、基恩和贝尔巴托夫，都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，我能力还不行，不能和他们一起上场。耶纳斯和我一个位置，每天他都去健身房，自己加练。可能我天赋更好，但他的心智更强。他速度快，力量好，传球厉害，射门也准，他把这4个优势都发挥好了。我跟他现在还有联系，但他不知道我当时很尊敬他。

***你刚去热刺没多久，当时的热刺主帅马丁-乔尔就说不想要你，你听完后怎么想的？

这不用想都知道嘛。我20岁，从德国到了英格兰，那边文化啥的都不一样，还好我会说英语。我刚跟热刺签了4年合同，参加了训练，分了号码，没想到3个星期后，他跟我说没考虑用我，我不在他的名单上。这太难受了，真的，感觉就是被别人打了一耳光，我都懵了。年轻球员嘛，容易犯傻，我当时想的不是‘好吧，我要证明给你看’，而是‘行啊，爱咋咋地！我就在伦敦开开心心地玩’。我就这么荒废了一年！（笑）我搞砸了，但去了二队之后，我慢慢清醒了。后来，拉莫斯教练是该怎样就怎样，我状态好，他就让我上，状态不好，那就只能在下面坐着。

***你和贝尔同一年去的热刺，后来看到他慢慢越踢越好，你有没有想过“本来我可以和他一样”？

没有，我们去热刺的时候都很年轻，别人觉得我们水平不行。后来，他去了皇马，我们又见面了，当时我在米兰，我觉得这就足够回应所有质疑了吧。我在伯纳乌跟他说：“还记得我们在热刺二队的时候吗？一场比赛就六七个观众？”我们都笑了。他说：“所以努力总是有回报的嘛。”我们那会儿真是下了苦功练。

***2009年，你被租借到多特蒙德，在克洛普手下踢球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？

他是世界上最好的教练之一，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带领利物浦拿了欧冠冠军，他当教练这么多年干得一直很棒。他最擅长的是打造一支愿意为自己拼命的球队。这其实跟战术都没啥关系，最重要的就是他队里的那种氛围。他很有个性，他现在成功了，我为他高兴。

在多特蒙德的时候，我就看到他想干什么，也感觉到他以后肯定不得了。后面那几年里，多特拿了德甲冠军，进入了欧冠决赛。可惜他们没钱买我，我只能回英格兰。我很难过，我想留在那里，克洛普也很难过，他本来想留下我。

这一步对我很关键。有时候吧，你得以退为进，现在的球员想不明白这个道理。有人可能觉得：哪有从去大俱乐部去小俱乐部的？我就走了这么一步。我在热刺赚了很多钱，然后退了几步，去了一家小俱乐部——我这不是埋汰朴茨茅斯哈，我就是想把身价再打出来。我需要上场时间，我想证明自己的能力。朴茨茅斯是我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俱乐部之一，之后我有幸参加了世界杯，那次可真是不得了，再后来我就去了米兰。现在的球员其实可以看看我当年的经历，有时退几步不是坏事。

足总杯半决赛在温布利打进点球，最糟糕的是决赛有个点球没进。那年我们一路打进决赛，给整座城市带去希望。这表明背水一战是有效果的，当时我们已经降级了，但我们还有足总杯这个大舞台呢，多好啊，进决赛就跟中大奖一样。我们半决赛能赢，就是因为我们以后没啥可输的了。能在满座的温布利球场踢比赛，我们老开心了，（半决赛）压力都在热刺那边，我们就跟踢五人制一样，就是一帮喜欢踢球的朋友，准备在休假前再拿个奖杯。

我踢那个球之前一直在犹豫该踢哪边，真的不应该。切赫看起来有两米多高。我们那场踢得很好，我发挥得也好，但我还是要说，这可能是我职业生涯踢得最差劲的点球。

***后来你离开朴茨茅斯是因为俱乐部财政状况不佳吗？那边很多球迷依然觉得你是队史最佳球员之一。

不是的，其实就是有俱乐部掏钱要买我。我走之前感谢了所有球迷，现在我依然感激他们，我那年表现还是相当可以的，我真的尽力了，我觉得球迷也看到了。我刚去那边的时候，谁都不认识，甚至都不知道朴茨茅斯是家俱乐部。后来我看出来那边的球迷喜欢拼命的球员，我有幸曾为他们踢过球，那边的氛围真的不得了。我们拉起那支队伍，就是为了给球迷带去欢乐。我们更衣室里从来没人发过脾气，从没出过问题。我们喜欢足球，我们就想踢球，就像一家人，总是开开心心的，互帮互助，所以我们进了（足总杯）决赛。

（2013年）离开米兰去沙尔克之前，我跟曼联谈过。但我其实不是太想回英格兰，想去西班牙和德国，或者留意大利。我踢过6号位、8号位、10号位和中锋，啥位置都踢，但踢的时间都不是太长。有我这样一个“万金油”在队里，教练还是开心的，但我太难了，老是要适应新位置。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吧，我踢得没那么好，弗格森爵士说：“我不知道他到底能踢啥位置。”他说得没毛病！

***2010年，你放弃为德国队踢球的机会，改披加纳战袍，当时心情怎么样？

说实话，挺复杂的。有人可能会说“太棒了，我很自豪”，这是假话。我在柏林长大，从小身边都是德国人，那是我第一次穿上其他国家队的球衣，所以我不会说“我很自豪”，这是假话。我穿德国球衣的时候，我同样没那么“自豪”，我内心深处知道我是黑人，有加纳血统。

而为加纳队踢球，我知道我不能“那么自豪”，这感觉就跟怕让妈妈失望一样。后来我参加了世界杯，也回非洲踢了比赛，自豪感肯定有的，也很激动。我觉得得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根在哪里，我不想再代表德国了，我得自己去认识加纳，因为我爸没跟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情。我的决定是对的，但刚开始那会儿，我心情很复杂。

***2010年世界杯1/8决赛，加纳队2-1淘汰美国队，你进了一个球，那是你最自豪的时刻之一吗？

必须的。就是在那一刻，我感觉加纳终于接纳我了，我回馈了加纳一些东西。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：“你给我点东西，我就会尊重你。”更何况我是在德国长大，他们可能会说：“你不是100%的加纳人，想让我们接受你，你得做出点事情来给我们看看。”进球那一刻，我感觉“非洲黑星”终于接受我了。

不管别人怎么说，怎么想，我觉得南非世界杯我们就是四强。我们是那届赛事上表现最好的球队之一，我们很拼，精神状态很好，全世界都没想到我们能踢得这么好。最后（苏亚雷斯）那个手球，大家都看到了，都说加纳应该进半决赛，我们配得上晋级，我们100%可以进决赛的。世界杯前，我们跟荷兰队踢过热身赛，他们4-1赢了我们，要是再碰一次，他们会轻敌的，决赛本来应该是我们打西班牙。

***现在，你怎么看苏亚雷斯那个手球？当时裁判给了点球，但吉安罚丢了，乌拉圭队在点球大战中淘汰了你们。后来，你和苏亚雷斯在巴萨成了队友，你跟他聊过这场比赛吗？

你不能怪苏亚雷斯，换了我，我也会这么干。后面的点球才是大问题，点球是没进，但球还没落地，裁判就吹哨结束比赛了。苏亚雷斯运气真好，那个点球我们没进。我跟他从来没聊过这事，我跟他啥都没聊过。这就是足球，你不可能和所有人交朋友，大家相互尊重就好。

***2010年，你加盟了热那亚，然后一场比赛没踢又去了AC米兰，这是啥情况？

我也不知道咋回事。前一天我本该签热那亚，没想到第二天就签了米兰。我不知道他们是咋操作的，但我不在乎。我本来觉得签热那亚挺好，然后我经纪人打电话过来说：“是挺好，但我感觉我们要去米兰了。”我心里说：“真的假的？”就这样，我跟米兰签了。我从没问过到底咋回事，反正我就穿上米兰球衣，我心想：“挺好，继续往前走呗。”

***前一个赛季随朴茨茅斯从英超降级，后面一个赛季在米兰拿意甲冠军，这转会可太行了……

先在朴茨茅斯降级，然后在世界杯上踢了四五场比赛，然后在米兰彻底雄起，没有几个球员能有这样的经历。去米兰之后，有人发短信问我：“咋回事？不是开玩笑吧？” 你猜我咋想的？我想的是：“博阿滕你个蠢货啊！你年轻的时候要是不那么懒……”我感觉米兰没看过我在朴茨茅斯的比赛，只看了世界杯。当时我身材都走样了，身体状态根本就不行，晚上还出去瞎混，喝酒聚会啥的。世界杯期间，我倒是很专注。所以，我就是想啊，米兰这样的豪门看了我5场比赛，就敢跟我签3年，要是我年轻的时候再专心一点，米兰应该只是我的一块跳板。

***2010-11赛季米兰的联赛夺冠庆典上，你复刻了MJ的太空步，能聊聊这段吗？

有记者在采访的时候问蒂席：“你们更衣室里谁最好玩？”他说是博阿滕，我经常唱歌跳舞，他还跟记者说我穿着拖鞋玩太空步。3个星期后，记者同志们跟我说：“等米兰拿了联赛冠军，你得秀一下太空步。”当时离夺冠还有4个月，我心想：“行啊，这有啥的，绝对没问题啊。”后来我们夺冠了，场地上搭了一个大舞台。

我非常紧张，比踢欧冠还紧张，我知道现场85000名观众。他们给我准备了帽子和手套，把我推上去，说，“跳吧！”我练都没练过，都不知道那首歌有多长，结果后来就跟提前准备好过一样，效果非常完美。听说电视机前还有300万观众！太不可思议了。

***你在米兰跟不少巨星当过队友，比如皮尔洛、伊布、小罗和罗比尼奥等，谁是最厉害的？

我在PS里经常用这几个人，皮尔洛，加图索，西多夫，蒂席……我去米兰之后的感觉就是：‘哇！’我们朴茨茅斯也有好球员，但牌没那么大。我打电话给我哥（乔治，不是弟弟杰罗姆）说：“我在这个队怕是一秒钟都上不了。”他说：“你想想你身上哪些东西是他们没有的。”我一想那就是饥饿感啊，这个他们应该没有了，他们该拿的东西都拿了，这个是关键。

当然啦，伊布的心态太强了。别人对他印象就是“兹拉坦”“能进球”，但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，有多努力，这些他都没有表现出来。C罗经常秀自己有多努力，我很欣赏他这一点，他是年轻球员的偶像，但伊布其实也一样。训练他比别人提前两三个小时到，练完再加练三个小时。他是台机器，就跟机器一样运转。我很尊敬他，我训练也提前两个半小时去……去了一看他已经到了，在做拉伸，我问他：“你睡觉了吗？”他追求完美，希望每个传球和传中都要完美，有些球员不想和他一起练，就把训练背心给我，冲我吼：“你陪他练！”他要是有一个球没踢中，他会疯的。他就是逼自己做得更好，逼队友做得更好，逼你进步。

谁是最厉害的？我说不上来。但卡萨诺是我老队友里最强的之一，我觉得他是有史以来天赋最好的球员之一，我跟那么多大牌当过队友，他的球商应该是最高的。他就是……太能搞了！在米兰，大家都叫他“电台”，他时时刻刻都在说线小时不带停的，说个没完。

有一次他没进大名单，他坐在场上，往嘴里放了一把草，那表情就是：“你们练吧，这场我不上。”他就这么坐着。他要是脑子好点，早就拿金球奖了。

我感觉罗总踢球踢腻了，想享受生活。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球员，他这个水平保持了有三四个赛季，我感觉他后来倦怠了。还有谁敢说自己去客场比赛，客场球迷都喜欢你，都是冲你来的？只有小罗，可能还有齐达内吧，大家看小罗踢球就是开心。只要小罗还想踢，那他就是最棒的；他不想踢的时候，啥都无所谓。他人也非常好，总是乐呵呵的，很正能量。

我踢球这么多年，进了不少漂亮的球，好像我只进漂亮的球，但我其他进球都没那么重要。那场我们打的是史上最强的巴萨，有哈维、伊涅斯塔和梅西这些球星，我进的那个球扳平比分，观众们都忘不了。这个球非常帅，所有要素都齐全了，技巧、技术、力量、速度、脚法……进球就要进漂亮的，道理就在这里。

***2013年在米兰和柏迪亚的一场友谊赛中，对手球迷冲你喊种族歧视口号，然后你带头退场了。你是不是很看重这个？球员们碰到类似的情况时，就算是在正式比赛中，是不是也该这么干？

退场是表明态度，必须得这么干，但其实一点用都没有。我们没变好，也没有更多人站出来反对种族主义。我当时就是生气、难过、痛苦。本来是应该起点作用的，但是并没有。

这是2013年的事，差不多10年前了，这样的事今天还有。我现在都不指望欧足联和国际足联做点啥了，他们以前有很多机会做点事情的，从来没做过。（他们觉得）把钱花在门线技术和VAR上更重要。管它呢，他们想干啥就干啥吧。但球员和球队只要碰上这样的事就该退场，退到有用为止。

我在米兰的第3个赛季挺难的，大牌球星都走了，那一大帮子人就剩我一个了，我成了俱乐部的门面，压力很大。那个赛季（2012-13）的情况跟我们计划的有些不一样，还有人批评我，说我的私生活和家人，所以我想走。也没有队友出来帮我一把，（俱乐部）也没钱了，米兰没有吸引力了。我心想：“还是回国吧。”沙尔克这家俱乐部有底蕴，有疯狂的球迷，很完美！在米兰待了3年，最后也帮球队进了欧冠正赛，算是我给俱乐部最后的礼物，该走了。

在沙尔克的第1个赛季，一切都很完美，博阿滕是新的上帝，人人都爱博阿滕。足球就是这样，顺的时候，赢球，拿分，自家球星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球星；不顺的时候，球队表现不好，自家球员就成了世界上最差的球员，就这样。第2年，我膝盖和背上有伤，状态不好，踢得不好。这种时候，队里的核心球员就成了挡箭牌，其他人都躲在后面，这道理太简单了。我整个职业生涯都是这样子的，我背了那么多锅，挨了那么多骂，你得后面有人挺自己。如果俱乐部和社区不挺你了，那你就迷失了，该换个地方了。

***2014年世界杯，加纳分组太难了，最后没进淘汰赛，你在最后一轮小组赛之前就被赶回家了，当时心里是不是很难受？

非常难受，那届世界杯，别人对我期望很高，希望我有好的表现。我们阵容比2010年好，当然心态上可能不是，这比赛里面也看出来了，但实力强很多。那年我们的人员年轻化了，身体条件也更好了。但我们队内有问题，不仅仅是我，全队都是，这所有人都看到了，我们踢得不好，也不团结。我比赛没打完就走了，我很失望。我们内部也讨论过，可能他们觉得我不再把团队利益位了吧。我也没有生气，就是有点失望，最后的结果跟计划的不一样。

必须的！我会立马回去。我还有油呢，我现在是在带年轻球员，但我也没退役啊。我心态很开放的。

别人觉得是米兰，但我觉得不是。我在萨索洛和拉斯帕尔马斯踢得最好，我在这2家俱乐部最受赏识，踢得也最符合自己的意愿。我在米兰数据更好，场上作用也不一样，更像是B2B中场；在萨索洛和拉斯帕尔马斯，我是伪九号，位置完全不一样。我觉得我在这2家俱乐部踢得真好。

别人觉得：“哇哦，他去了巴萨诶。”能去巴萨，肯定不只是因为我叫博阿滕，他们才不在乎我叫啥名，能去是因为我很拼，表现好。有人还好奇我怎么去的巴萨，查我数据。相信我，我在萨索洛踢出了生涯最佳状态，所以巴萨才那么想签我。但巴萨是世界上最大的豪门之一，我上场机会不多，苏亚雷斯居然场场都是90分钟。但当时我配得上去巴萨，你做得好，自然就有回报。

***2020-21赛季，你在蒙扎踢球，这是你7个赛季里换的第9家俱乐部，也是第1家非顶级联赛俱乐部，贝卢斯科尼怎么说服你去意乙的？

他就说了一句“来吧”。我踢球这么多年，老贝帮了我很多，帮我成为球星，帮我成长为一个更好的人，所以他一打电话给我，我根本就没犹豫，我想回报他。他们在蒙扎干了很多事情，打造了一支球队，太厉害了。他们现在上意甲了，我很开心，这是他们应得的。

我爱马里奥，他就是我弟弟。他这人很不一般，性格也超好，你别管别人怎么说他。当然有些说得对，他年轻那会儿确实干过不少傻事，他当时可能想吸引关注吧。以后他可能会反省的，也会想明白自己本该更专注一点。我自己这方面也做得也不好，我跟他都有心魔，说不准哪天都作妖了。但了解马里奥的人都知道他这人非常好，心够大。

太棒了，球迷天天为我唱歌，我很有归属感。我想留下的，但由于财力和疫情的问题，他们付不起工资。我以前就一直想去土耳其踢球，我在柏林长大的，跟土耳其其实没差，我有很多土耳其朋友。如果我想当教练，我应该会执教贝西克塔斯。

***上赛季，你回到柏林赫塔，你们在附加赛赢了汉堡，成功保级，能聊聊你的感受吗？

从感情上来说，回家，回到梦开始的地方，这很重要。但我们上赛季挺难的，可能降级了也不冤，我们德比输了柏林联合3次，很受打击，但我们每次都能重新站起来，附加赛过关就跟拿了联赛冠军一样。马加特很有经验，我感觉他没想到会这么难，但他一直跟我们讲，我们能保级，只是时间问题。